我拉着猎魔人下了楼，从楼梯出来的时候，神父正同一个老人说着什么，兴许是教义的解释，兴许是苦恼的开导，兴许是喜悦的分享。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我看向神父的那一刻，他也看向了我们。我拉着猎魔人的手高举过头，下巴向神父扬了扬，神父笑着点点头，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他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似乎是在说：“愿天使保佑你们。”

“我有一种感觉，神父可能已经知道我就是天使本人了，”我小声地对猎魔人说，“不过他暂时还没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不清楚也很好，毕竟有时候，活在美好的虚妄中是更好的选择。”

“那是对他们，不是对我们，我们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猎魔人垂下眼帘，没再说什么。我知道他此刻的内心依旧挣扎，一方面是他个人的欲望，一方面是我的要求和世人的需求，应对这最好的方法，便是不去打扰，让他自己慢慢消化。我相信他最终一定会安全答应我的要求，将我们的计划彻底执行下去。我很强硬，我惭愧于他。

离开教堂之后，我们一起在城中闲逛，这才几个小时的功夫，圣城大街小巷的房子都已经挂上了彩灯和闪闪发亮的挂饰。浓浓的药剂味充斥了每一个角落，就连街角的积雪仿佛都是药剂的味道。

“我越发责怪过去世的我，没有往药剂里加些甜美的花香精华，这个粗旷的味道真是太上头了。”我忍不住抱怨自己，抬起另一只手到猎魔人鼻前，“你闻闻，我的指尖都是那个药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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