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奇吗？

-----正文-----

他的血也冒着热气，从胸膛逆着往上流动着，似乎在身上刺了一身花绣，心脏被韩直刺过的地方有道很深的伤疤，杂乱地映在心口上。

透过凌乱的银色发丝，韩卢与他的眼睛对视，和外表不同，他的眼睛凶狠如强弩之末，其实苍老而疲惫的。

“你……”韩卢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韩卢这才意识到，这些年来，他的容貌几乎没什么变化，韩卢想到唯一的可能，诧异地说，“你究竟活了多久？”

“自打我孩提时，他就是这般模样了。”北条从水下浮出，一半的面皮被汹涌的水流冲走，露出另一半布满皱巴巴伤痕的脸庞，她的语气听上去很悲伤。

“师父，您竟然还没有脱离苦海吗？”

“北条姬，你不也如此吗，再怎么想复国，终究是螳臂当车，你该清醒才能认清现实。”

“在师父看来，我很可笑吧。”

空明大师摇了摇头，“人若是如此轻易便会放下，便不是人了，都说人有欲望，但同时，人得有执念才能活下去。”

另一侧，韩卢在水中拖着已经死去的韩直，他的尸体在臂膀中已经完全失去了温度，完全变成一具死人的躯壳。韩卢不管空明大师的异象，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只害怕河水将韩直的尸体泡发得不成样子，奋力逆着水流将他的尸体抱上岸。

天已经大亮了，可雨还在下着，洒在韩直泡得发白的脸上，胸前空荡荡得只剩断掉的森森白骨，脱下黑色披风，从头盖住了脚，像是一匹裹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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