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万家灯火化作摇曳无定的慢门

-----正文-----

季杰连早饭都来不及吃，拎着内裤跳着脚一头栽进卫生间，清洗完罪证后慌慌张张往学校赶，踩在迟到铃响的最后一秒冲进校门。堆放学生信件的那张桌子就设置在校门右前方，门卫室前，从前他不留言，就当作没存在过，现下知道了，就感觉特别扎眼。

晨曦的信昨天就躺在那桌上。

倘若自己回信，并表示希望继续往来，那么将来的信也会躺在这桌上，躺在花里胡哨的其他信件之间。季杰呆站了好几秒，一想起晨曦的脸，某个地方又有抬头的迹象，他强迫自己迈脚离开，将晨曦整个人、连同他的信，还有昨天那个狗屎梦直接从脑部格式化删掉。

大军不知道是神经失常还是被外星人换了脑，无论季杰耐心解释多少遍，他仍旧深信、并且揪着季杰谈恋爱的事不放，彻底惹毛了季杰。

在第三堂课的课间，季杰连同昨天的恶气一起，化作意简言赅的一个字——

“滚！”

“这就生气啦？不会吧，这不像阿杰你的作风啊。”

“咱们杰哥哪里是生气，明明是害羞，你看着小脸红得！”

胖墩和瘦猴一边一个揽着季杰的肩瞎起哄。

季杰懒得跟他们搅缠，逃了第四节课，瘫坐在隔壁公园的木质长凳上，望着万里碧空出神。

回信，还是不回？

从来没有一件事让他这样难以抉择。

加上昨天没睡好，他困得很，又怕眯过去会再次梦到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裤裆在公园里起立，就不是出洋相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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