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之外，晦暗之中，除了凄惨的哭冤喊杀声，时不时还有两声闷闷的咳嗽声，是刻意憋着又憋不住，从胸膛很深处传出的那种闷响。

“秦征……”一个柔弱的女声突兀地响起，不合时间，不合地点。

独坐于昏暗中的秦征木讷地转头，看到郑桑披着一袭黑色披风，缓缓摘下兜帽，露出洁白如玉盘的脸。

她一点点走近，走到唯一一束阳光照射处。

秦征擡了擡屁股，又坐了回去，最后也没有起身，转回头，擦了擦嘴角，衣袖上已经有三四团血迹，冷漠地说：“你怎幺进来了，你不该来的……”

“是许循之求小包带我进来的，我给你带了点吃的。”郑桑蹲到他身边，从食盒里一盘盘拿出菜。

“咳——”秦征又把饭菜放回食盒，推着郑桑出去，“出去！”

“哎呀你干什幺！”郑桑一跺脚，搡开了秦征，厉声斥问。

她好不容易进来看他，他在做什幺，二话不说就要赶她走，真是好心喂了狗。

“郑桑，我是戴罪将死之人……”秦征背过身，“快走吧……”

她来，就是要和秦征说这件事的。

郑桑执拗地转到秦征面前，要他看着她，“他们诬陷你参与刺杀一事，可你那段时间从始至终都和我在一起。你没有做过的事，我会去给你作证。”

“郑桑，没用的。我师傅……”秦征有点凝噎，不敢看郑桑的眼睛，又转了个方向，“我师傅是魏国奸细，我家人和他来往十数年是不争的事实，通敌的罪名怎幺洗也洗不清。你这样反而会把自己搭进来，不值得，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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