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我看不到尽头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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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条我看不到尽头的隧道。

越往深处，就越是漆黑，好像连空气都会有去无回。陆沉站在这地狱的门前，似一个脱离现实世界的幽灵，会趁我不注意就被这黑洞般的存在吸走他轻飘飘的灵魂。

我问他：“这是什么？”

他回答我：“这是我要走的路。”

我又望了一眼隧道的入口，在光线透过的地方能够看到空气中漂浮着的细细的尘埃，而它深不见底的内部，则无法想像其中会有什么样的事物出现。我变得有些害怕，问他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个地方。陆沉转过头看我，他的嘴抿了抿，最后说：“因为我必须去实现属于我的结局。”

我不相信他还能够再回来，于是拉住他的手：“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这条道路不适合你，”他怜爱地替我整理了耳边的碎发，说出的话却没有眷恋，“它会生生扒下属于人的理智、尊严，任何情感都是它拿来威胁人的把柄，道路尽头的恶魔会吃掉一切你所拥有的东西。只有抛弃人的礼义廉耻，像野兽一样厮杀才能前进，而我本来就为这样肮脏的斗争而生。你不一样，你从一开始就会输掉。”

不是这样的。我手脚变得冰凉，心里清晰的声音告诉我，在这场诀别里我应该说点什么，而大脑却像被卡住齿轮，无力反驳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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