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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1

他沉默了很久。

盯着窗外，脸上没表情，像在出神，也像谨慎思考。

很久，才拖着中气不足的调子跟我说了两句。

“你快乐吗，跟我在一起。”他低着头，并没看我，“不认为跟一个生病的人朝夕相处很难熬？”

“我不为难你。如果出于愧疚，你最好趁早离开。”

“然后你打算怎么办。”

“真想说‘这不关你的事吧’。”他笑了下，“不过突如其来你的关心太难得。我也没什么好隐瞒。”

“待在医院，身体恢复就回去…有什么大惊小怪，难道我还为你一蹶不振，干脆跳楼自杀，这是你要的结果？”

“…”

“不过那样也不错。”他望着天花板。

眼眶微红，目光没一刻聚焦在我脸上，最终眼泪从脸颊滚落。而我分不清他到底在说真话还是玩笑。从医院刚醒给我沏水的家伙才难得吧。

不受控制伸手去触碰他，擦拭他的眼泪、拥抱他，成为我卸下防备后的本能。

“哭什么…”

他轻靠在我怀里，像树叶落在雪人头顶一样轻，尘土扬起又被白雪融净，多年的执念在心里逐渐瓦解。

我现在也不知道对不对。

我真的不知道对不对。

或许将来某天忆起，觉得后悔。我明白，我没法在此刻轻易离开他。

“如果你需要，我不会走。”

“一句话。”

052

其实早就做好准备。早就准备好。

即使醒来的他赶我走。发脾气砸东西，让我下跪说再也不想看见我讨厌的脸，我还会死皮赖脸地留下。他要星星要月亮，如果恢复他的心情，我一样千方百计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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