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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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募与乌鸦

天阴翳翳的，夕阳慢慢把远山削薄，为他们披上凝实的黑衣。这暗色的行装也被递到星与月的怀里，它们在那黑色的蒙布后虚弱地亮着。随着送葬的队伍离开，被惊走的乌鸦们也陆续飞回到墓碑上，静谧地伫立着。这些乌鸦低垂着头，好像在悄然聆听着死亡。

暗沉的公墓中，仅守墓人的小屋还亮着一盏昏暗的黄灯。守墓人正坐在里面，怔怔地看着面前本子上今天新下葬的那位神父的名字。这个本子记录了公墓中所有人的姓名及墓碑的位置，守墓人望着这泛黄的纸本，好像和乌鸦一样，他在悄然地感知着这座公墓所有死者未尽的伤痛。

照理这样阴沉的夜是不会有人到访扫墓的，但小屋的木门却突兀地被叩了几下，随即在嘎吱的响声中被推开，露出一个穿着黑色雨披的男人来。守墓人却并不惊讶，他转过身来问候道：“乌鸦先生。”

乌鸦轻轻地“嗯。”了一声以作回应，守墓人似已对他这种冷淡态度司空见惯，问他：“您这回要带走什么东西？”

守墓人在公墓守候方才第三年，堪堪熟悉如何和死亡对视。公墓大多时候都空旷静谧，只有乌鸦偶来盘桓，有时他会望着无际的墓碑发呆，想这些死者，他觉得他以一种无甚作用的方式陪伴这些死者。

这位乌鸦先生有时会在公墓有新人下葬的当天晚上来访，带走死者的一样东西，去地狱称量他的善恶。守墓人不曾过问，只约莫知道这东西各式各样，大概是同身前品行相关的物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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