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微雨，有淅淅沥沥的雨一直在敲窗，滴滴答答，他却此刻才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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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话就不能再说得那样直白，不能像小孩闹着要买心爱的玩具那样，说这个我喜欢，这个我不喜欢。

越长大，好像越失去了表达自己的能力。人们越来越学会伪装，不再是陈述与抒情，而习惯了反问、疑问、对问题避重就轻或是答非所问，好似话没说满、不说得绝对，留着言外之意叫人猜，一切便就还有转圜余地。

比如姜洄没能回答为什么选择打电话的问题，比如姚青只能说“那就再多努努力”而不是“你真的全给我了吗？”，又比如姚青到现在其实也没对姜洄说过一次我喜欢你。

倒不是怕没了转圜余地，而只是不说得那么明白，就好像没那么矫情，不显得有那么深的情。何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心照不宣，或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但姚青其实没太适应成年人的这种社交方式，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喜爱与厌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从前表达的情绪从没有被重视而因此压抑，久而久之，便习惯了不表达。

那些所谓的情绪，或喜或悲，或轻快或生气，没有被发现，姚红关注点不在这里，比如他是不是真的不爱喝牛奶，又比如他如果真的不爱喝那原因是什么，她不在意，她只在意成绩单上的分数和账户的余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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