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船舱里有酒，”卫庄忽而说，“你想喝吗？”

韩非看了他片刻，忽而赞许地笑了一下，卫庄觉得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一别多年，你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却只听韩非笑问：“什么酒？”

“去年冬天的寒潭香。”卫庄说。

“只听这寒潭香取自高山冷泉，入口比寻常酒酿更为清冽，”韩非若有所指地说，“只是性烈，三杯——”

“统共也没有三杯。”卫庄打断他。

韩非眨了一下眼：“卫庄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卫庄见他那大惊小怪的样，笑了笑：“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喝。”

韩非忙道：“我何曾说过？”

这临时寻的扁舟毕竟不是都城的画舫，需弯着腰才能进，待坐落了倒也显出几分宽敞。韩非见了卫庄说的酒，正温在一个杯盏大的小盅里，他算看出来了，何止“没有三杯”，这里头的酒大约只够两人各饮一小盏。

卫庄拿出了一侧的酒具，为二人分别斟了酒，韩非低头闻了一闻，果真是佳酿，叹道：“卫庄兄可知，这般的美酒，如何品鉴方为绝妙？”

这寒潭香虽能称得上好酒，却远没达到极品的程度，卫庄知他话里有话：“如何？”

韩非笑着看着卫庄的眼睛，他的眼睛映出船外的月色，有种说不出的澄明剔透，下一刻，忽仰头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

卫庄的眼皮一跳，哪有人这么饮烈酒的？就听韩非似笑了一声，一股浅淡的酒气涌入了卫庄的鼻尖，他愣了一下，韩非一手撑在两人间的小几上，偏过头来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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