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单人床上，笃时安呼吸声平稳地落在另一个人的耳朵上。

身体微微蜷缩，才能将两人之间空出一个指头的位置。夏息迟背对笃时安，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愣神。

像是无意识的，笃时安的手骤然搭了过来，夏息迟欲言又止了许久，对方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又将话咽了回去。

摸着床边光滑的床单，夏息迟觉得小腿被什么顶了一下。

他不自在的挪动身体，又缓缓转过身来，和笃时安面对着面。

鼻尖离得极其近，距离似乎无法控住汹涌的呼吸，笃时安察觉到了似的，慢慢睁开了眼，和夏息迟四目相对。

轻风吹过房间角落的窗纱，露出幽深莫测的夜景中唯一的亮光。窗外有什么亮起，既像是火光、又像星星。

那些不起眼的亮点在笃时安眼中浮沉，慢慢消散，最后凑近成一抹着急吞咽的话语。

“小时……”夏息迟的手臂缩在身体两侧，没话找话地说：“你小时候经常睡不着，我就在你床边搬来垫子陪你一起睡，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他的视线不自觉地描上笃时安的眉毛与眼睛，似乎再确认当年那个需要他陪着才能一起睡的小孩真的长得这么大了。

“我知道。”笃时安很轻地点着头，配合夏息迟的视线微微侧身，几乎要贴近对方怀里才慢慢笑了笑，“只有你在的时候，我才能睡得着。”

黑暗给予了他无限的胆量。

光亮却险些将爱暴露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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