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正文-----

长发说得口干，又仰头灌了一杯酒，然后端详那个破了口的酒杯。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都喝不醉。”

“这有什么不好吗？”

长发羡慕地看了眼狗子。

狗子睡得鼾声四起无忧无虑，我明白了长发的意思，酒能消愁，喝不醉，酒就没用了。

“晟王总是嫌恶我这一点，每次所有人都尽兴喝酒的时候，别人都喝得七倒八歪，只有我永远清醒，他那时总是半醉半醒说我这种千杯不倒的人不可结交。”

长发苦笑，看得出他很在意晟王对他的评价，可是这都是什么歪理。

“晟王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吗？”我问他。

“可能如同父亲一样吧。”长发提到晟王的时候，总是会露出苦涩，“他教了我很多，他一直希望我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但我总是让他失望。”

“虽然他教过我兵法谋略，但他说我胸无大志妇人之仁，不能成事，所以只留我在他身边护卫，从未让我带过一兵一卒。我也知道自己一无是处，唯有剑技可为他所用，能在身边护卫他的安全，我就已经满足了。”

“后来他麾下出了李元桢，能够帮他冲锋陷阵的将领，李元桢原是匪寇出身，归降了晟王之后，在战场上大杀四方，以破竹之势直逼倾阳城。倾阳是兵家必争之地，晟王以李元桢为先锋，意在一举拿下倾阳，李元桢攻城的时候被射瞎了一只眼睛，但他确实英勇无匹，在城下连战三天三夜，倾阳终于开城投降，我以为晟王会下令善待投降的百姓，但晟王却说李元桢理当重赏，由着他和他的士兵为所欲为。李元桢杀戮成性，等我们踏上倾阳的土地时，倾阳已是一片焦土，尸骸遍地，李元桢的士卒还在城中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我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地狱一样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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