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做梦吗？”

-----正文-----

9.

“你会做梦吗？”

在紧密日程中忙里偷闲得来的休憩时间里，送葬人曾突兀地收到这么一句不带称呼的询问。

炎客的声音很低，甲板上毫无阻挡的风轻轻刮过，几乎要把这个没头没尾的询问给卷走。

这里是整个罗德岛舰船视野最开阔的地方，晚霞将苍穹整个罩了起来，晕染于一起的黄与橙随着地平线的临近一点点沉降，在与镶嵌着大块源石的地面相接处撞出最浓郁的血色。

送葬人抬眼去看对方，那双金色的眼睛仍眺望着远处，倒映着落日弥留的暖光，好像所有的锋利冰冷都被藏了起来。【3】

那暖光让人的目光忍不住久驻，他就那么看了一会，没有理由的，然后才缓缓说：“会。只是我与常人不同，我的梦境出现的频率很少，一般为我所经历过的事实的回放。”

“一般？”炎客偏过头看他，他知道执行人的措辞往往很严谨。

罗德岛对人的改变潜移默化，即使是笃定自己不会出现幻觉的送葬人，也会在由大脑编制出的假象里落到一片空白之中。他在什么都没有的空茫中毫无方向地前进，一直到踏出最后一步，梦境伴随着身体的苏醒而崩塌，才终于让这枯燥而单薄的旅途结束。

炎客听他描述完，稍微点点头，双手交叠着撑在栏杆上，再次看向天空，说：“日落很美。”

送葬人不明所以，不知道说别的什么，只能应和：“的确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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