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行直过，只等一个眼波。

-----正文-----

01.

我又看见她。

光线偏暗的咖啡店角落里，坐在高高的吧台座上、安静冲我微笑的她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手边放一本摊开的书，面前摆着的牛奶还在袅袅冒着白气。有些鬼使神差地，我端着咖啡走到她身旁，落座时有种意外的自然。“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问。

好俗套的开场白，好突兀的搭讪方式——话出口的瞬间我便开始后悔了。好在她似乎并未对此太过在意。“说不定真的在哪里见过吧。”她这么回答，声音与语调都意外地让我凭空生出一股熟悉感来，“你也在等人吗，小妹妹？”

“‘也’？”

“我在等我喜欢的人。”她说，目光投向巨大的玻璃幕窗外，“她这时候会出来买晚饭，每天都是。——啊，来了。”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人流熙熙攘攘，一切都恍惚而陌生。

“看到了么？最右边，戴黑口罩的那个女生。”

“哪个？……等等，女生？”

“不可以吗？”

“抱歉——没有啦，我喜欢的人也是女生。”我别开目光，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你不过去么？”

“不了。”她说，“我喜欢的人也仅仅是‘我喜欢的人’，她不喜欢我什么的，很正常吧？”

“也许？但为什么……”

“可能就应了那句‘十六岁喜欢上的人会喜欢一辈子’吧。”她放轻了声音，用描述某个遥远梦境般的语气同我道，“我喜欢上她的时候，恰好是我十六岁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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