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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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面包来的时候，梅孟正在彩票站外头的馒头柳底下和老头下棋。司机扎着汗巾从摇下的车窗里咯口黄痰出来，吧嗒落在八月发烫的马路牙子上。

梅孟意犹未尽地看了眼棋盘，再给十分钟，这老头必输无疑。

“马上来，你进屋里抽包烟去。”

他扯着嗓子招呼司机，手里咔哒挪了步棋，撑着膝盖的手肘倒换重心，焦灼地挠挠一小块泛红皱皮上新鲜的蚊子包，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

司机熄了小面包下来，进屋拿了包红塔山，倒一根衔在唇间，又顺手拎起柜台上塑料壳打火机，啪嚓，点上。蓝珠子稀里哗啦地响，下午四点的太阳光橙亮亮，从门帘缝里细细碎碎地晒进去，晃得他凉鞋外头露出来的大脚趾烫。

他也不着急，懒洋洋地抽着烟出来往车边一靠。梅孟还在和老头对杀。这时候的远平路上没什么人，显得小孟商店门口那窄窄一条坑坑洼洼的砖路都宽敞许多。

梅孟势如破竹杀完这盘，指尖搭在手边的木头旗子上乐呵。老头懊悔地摸着秃脑壳嘟囔哪步下错了，梅老板拍拍初具规模的啤酒肚咧嘴乐开，趿拉着拖鞋去小面包边上，从耳朵上摸下支烟，往司机那边一抬。司机没好气斜他烟，分个火去，梅老板的细眯眼睛笑成两条缝，美美嘬了口烟，大手一挥：“卸货！”

“冰红茶十件，”司机把小面包后头拉开，后排座给拆了，堆着纸箱子装的饮料泡面，“碗儿面新口味给你卸两件，卖着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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