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内瓦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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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他们沿着陡峭程度刚好能让人不费力地伸开腿脚的山坡下降。被重型机械推平的雪地在他们的道路另一边轻松拓展，一路延到远处厚重的缓冲垫铺出的区域，才在反射日光的耀眼警示带下停下，中断了人类和野生森林的危险连接。雪道的洁净来自日出前的清晨，到黄昏也无人光顾，于是或许是罗杰幻觉它维持得过久的均匀纹理吸走了一切噪音。但不需要借其他理由，皮埃尔的声音本身在叠嶂的山脉里便格外富有穿透力，像流水翻越垂直海拔、滑过平行岩层，让罗杰比身处其他绝大部分地方的时候都能更加专注。他认为。至少比他在绝大部分球场上的时候。

“我一直没有问。”接近谷底时，皮埃尔已经在他旁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精瘦的年长男人走在山径靠外的那侧，身后护栏外遥远的悬崖下就是日内瓦湖绵延开的一只角落。“你这次在墨尔本见了那个欧米加吗？”

“猜一猜。”罗杰回答。他盯着细碎岩石和干燥木条填充的小道，把远近的山峰线条丢在视野外。

节奏平和的两公里徒步下行不会让他的身体感到什么负重，尽管早先的室内训练已经颇具挑战，但他的训练课还没有完全结束。他的大脑也没有感到太多疲惫，他的确在等皮埃尔在某个时刻提起这件事情，于是不必因此感到负担。谈论他的——和他有关系的——任何欧米加都是必修环节，更不必说，他和他的团队成员们永远绕不开的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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