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就该吃药。

-----正文-----

“生病了就该吃药。”

我这样说了后，患者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寻求人工干预。

过了几天，患者脸色苍白地找到我说自己已经退烧了。

“那你这次是为什么来找我呢？”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一声。”

我看着迟钝、散漫的对方，说病症没有完全康复，建议继续服药。

患者抱怨那些药物太苦了，有的还很大，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好像存心要卡死人，不过那种难受劲儿和手掐脖子所产生的窒息感很不一样，自杀和他杀的区别原来这么明显。

我说：“为什么要掐自己的脖子？”

对方愣了愣，怪笑道：“没有哦。”

“我看见了。为什么？”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轻声说：“人生嘛，贵在体验。”

患者和我聊起生与死，这个千古流传、引发无数人思索一生的话题过于沉重，可是患者的年轻却将它变得轻如鸿毛，我听到对方说生与死其实是不平等的，死远比生高贵。

“那为什么人人都渴生而畏死？”

“因为人会害怕得到自己配不上的礼物。”

“可是人有贪婪心，这是本性之一，很多人无法抗拒。”

“那如果我告诉你，贪婪其实是有界限的呢？”

“不可能。”

我果断否认不合常理的观点。

患者静静地看着我，仿佛隔了重重的雾，看着不清醒的我，眼中带有一丝类似悲悯的东西。

“人贪生，是因为他们已经被迫拥有；人贪财色，是觉得自己有能力拥有。这些实质上都是客观存在、能被人握在手心的，唯有死亡独特，没人知道获得它后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人们只会用已知的生来界定贪婪，那么，死亡就注定处在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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