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在《灭亡》这一本小说里面写，“我有感情必须发泄，有爱憎必须倾吐，否则我这颗年轻的心就会枯死。”

明洲在高一语文书课本上随意抄下过这句话。

他对这句话有所共鸣，但是也只是有所共鸣而已罢了。

有感情就泄泻，有爱憎就倾吐。

明洲做不到。

整个人躲藏进池塘里面的时候，明洲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快感。

水淹没他，长发摇曳，像是茂密的丝藻。

他扯开缠住荷叶梗的头发，转过身，向池子中心游去。

银色的气泡向上向后逃窜，明洲与之背道而下。

逃走吧，死去。

最后明二爷被家仆架起肩膀，带离了水中。

他没有挣扎，仰着脸，四肢垂落依旧泡在水里。

“明洲，”他的父亲站在岸边，柳树的枝叶被风吹得扬起，“你的家教呢？”

“爸爸，”明洲呛了水，鼻腔刺痛，“我想不明白。”

“你这辈子想不明白的事情会有很多，”明崇礼拄着拐杖，垂着眼皮扫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你就为了一件想不通的事情这样失礼，太丢明家的脸了。”

明洲挣扎起来，跌落进池塘。

清澈的池水因为人搅动了淤泥变得浑浊起来，荷叶东倒西歪。

二爷站起来，水没过他的腹部。

“为什么你永远都在意的是明家的脸？”明洲白色的裙子摇曳，天上的云被吹开，太阳露出来，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岸上的家仆不敢靠近，不敢仔细去听明家主人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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